第一二八章下馬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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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二八章下馬威
祁文相的話說到這種程度，兩人也都聽出來，原來葉適是去兗州府底下的各個縣巡查去了。這是太守的職責之一，朝廷也沒規定巡查的日期。因此，諸州太守便依著自己的時間，每隔一段時間到底下走一遭。
“兗州府的清名的確四海皆知。”孟雪崖真心實意地讚嘆。
祁文相聽他這麽說，臉色好看了一些，卻又像想起什麽事情來，重重地哼了一聲：“還有的事情，你們既然來了，想必也心知肚明。你們既做了那事，也別怪我和葉大人不歡迎你們，有自知之明的隔幾天便回京城去吧，就算葉大人回來了，你們也得不到什麽的！”
說罷，他從袖子裏掏出一份請帖，不高興地皺著眉頭：“皇太女派來的人，我們兗州府還是要接待的。今夜我與兗州的諸位同僚，在蓬萊閣設下宴席，孟長史若是肯賞臉，便請前往一敘。”
孟雪崖接過祁文相遞過來的請帖，點了點頭道：“祁主薄放心，我一定前去赴宴。”
祁文相的眼裏有些不耐煩，見孟雪崖答應後，便邁開步子走到外頭去。臨出門時，又回頭看了眼梅少卿，隱晦地說道：“下官少不得提醒孟長史一句，孟長史去赴宴，在場的都是兗州官員，可不比驛館裏頭寬容。到時，請孟長史就不要帶些不相幹的人去了，以免在諸位同僚面前，丟了皇太女的臉面。”
梅少卿略有深意地看了祁文相一眼，收到的卻是他不屑一顧的目光。
孟雪崖卻應下了，看也不看祁文相的請帖，直接把它丟給了陸石。
“既然如此，今晚我是不是就可以有個好覺了？”梅少卿看向孟雪崖，上輩子她是沾著周牧儀的光，直接踏上仕途的。
眾人的非議全在周牧儀身上，等周牧儀成為女帝，她青雲直上當了宰輔，自然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閑話。
說起來，她已經很久沒聽到，有人這樣直白地對她的性別進行歧視。可重生的這輩子，竟把以前的路又走了一遍，這些人居然比上輩子跳得還厲害。
孟雪崖看得出她眼裏有些薄怒，便知道她似乎對他的態度有所誤會，失笑道：“你這次是奉殿下之命來的，可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。”
“我可不記得，殿下何時派我來的。”梅少卿只記得，她臨來兗州前，來在辟雍殿裏當眾拂了周牧儀的好意。
孟雪崖湊過來，輕聲道：“我到晝錦堂接你之前，匆忙去了一趟皇宮。”
梅少卿聽見他的用詞，心裏的火就“蹭蹭”地往上竄。
什麽叫去晝錦堂接她？分明是他用周牧儀受傷的消息，把她騙出了城好嗎？
她鼻子眼睛，全身上下哪一處寫著，是心甘情願同他到兗州來的了？
在來兗州的路上，還低眉順眼的，一副只要她答應同他來兗州，便什麽都好的順從樣子。可一到了兗州，便翻臉不認人，直接把她從被迫來兗州的，變成情願同她來兗州的。
這一手變臉，玩得相當透徹！
“孟長史若是這樣說話，這兗州我怕是沒法待了。”梅少卿冷下臉來，直接轉身要離開客廳。
孟雪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，立馬回想了一遍，才知道她是在惱什麽，立刻抓住她的手道：“你要現在回京城去，叫我如何安心？”
梅少卿甩開他的手：“孟長史不必擔心，當日有人拿劍指著我，我都能把人弄下懸崖去。如今，不過是從京城回兗州，又不是去面對什麽洪水野獸。”
孟雪崖立刻服軟，道：“是我考慮不周，以後絕不這樣了，可我若不騙你上馬車，等我再回京城，玉莊只怕要將我視為路人了。”
他這句話說得可憐巴巴的，雖然語氣上並沒有任何軟弱的樣子。可那略微受傷的眼神，再加上俊朗的目光，叫哪個女人看了，都抵擋不住他的誘惑。
梅少卿到底不是個不食煙火的，被他的容貌晃了晃神。再回過神時，卻已經發不起脾氣了，只好悶悶地哼了一聲。
孟雪崖嘴角微微揚起，換了個話題問道：“玉莊，你能從剛才那個祁文相身上，看出點什麽嗎？”
果然，把話題引到正事上，梅少卿的目光一下嚴肅起來，仿佛剛才的事情，從未發生過似的。
“我懷疑，祁文相剛才說的話有問題。”梅少卿頓了頓，像是又品味了一遍祁文相話裏的意思，“他剛才說‘你們既做了那事，也別怪我和葉大人不歡迎你們’。這句話乍一聽，似乎在說殿下成為儲君之事，可結合他的神情再揣摩一番，又覺得有哪裏不大對。”
孟雪崖點了點頭，追問道：“我也有這種感覺，玉莊覺得他究竟哪裏不對呢？”
“不知你記不記得，太和殿外當時跪著的那群官員，還有太學學子們，要求廢黜儲君時，臉上的表情都是什麽樣的？”梅少卿問道。
孟雪崖仔細回想了一會兒，盡力找出一些精準的形容詞：“他們當時的神色，給人的感覺就是‘義正言辭’。”
“的確……就是義正言辭！”梅少卿一邊不住地點頭，一邊喃喃自語道，“人一般在自覺毫無私利之時，才會露出那種表情。這也就說明著，那兩群人認為殿下不該當儲君，是完全在為大周江山考慮。”
孟雪崖聽到她的話，目光也一亮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，緊接著她的話道：“而祁文相一個兗州府小吏，照理說殿下是否是儲君，於他私人之事沒有半點關系。可他剛才說那話時，臉上明顯有隱晦之色，也就是說，這其中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清楚的！”
兩人說著，沒發現陸石和荊和出現在門前。兗州府的驛館這時候只有他們四人，為了方便荊和來時，便吩咐驛館裏的下人只在規定的時間來打掃。因此，他們才敢在大廳裏，毫無顧忌地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。
“公子，梅小姐，你們簡直太厲害了！”陸石比荊和活潑一些，在孟雪崖身邊待的時間也久一些，心裏的話立刻脫口而出，“我和荊和剛才也在外面看著，完全沒註意到那個祁主薄臉上是什麽表情。公子和梅小姐單憑幾句話，就能挖出這麽多信息來，難怪連許小姐那麽難破的案子，都讓你們破了！”
兩人聽了陸石的話，都不由笑了起來。不得不說，陸石這孩子的優點很明顯，就是嘴甜起來不要命，而且特別會誇人。
在這之前，梅少卿只覺得這是她的經驗之談，可被陸石一誇，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成為玉生鸞筆下的陳公了！
孟雪崖見梅少卿臉上有了笑容，拍了拍陸石的肩膀，誇道：“你小子，倒是機靈不少！”
陸石是那種，給一點陽光，他就能無比燦爛的，立刻翹起了驕傲的小尾巴：“那是當然，也不看我是跟在誰後邊的！”
說著，沖著一旁的荊和眨眼睛：“怎麽樣？我說梅小姐很厲害吧？梅小姐那是誰，她可是宮門前舌戰太學學子的人物。不過是不想和那姓祁的計較罷了，又怎麽會怕了他？”
梅少卿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荊和，只見他不自然地低下頭去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。和上輩子相差無幾的動作，讓梅少卿不禁回憶起，從前荊和護著她經歷過無數險阻的事情。
左右這輩子已經被孟雪崖這個混蛋搶了先了，她總不能連人都撈不過來吧？梅少卿想著，一回到京城就把她家荊和要回去，自己家的人怎能任由他流落到外頭去？
陸石看著梅少卿明顯溫和了許多的表情，心裏有些不大平衡，他好歹也是梅少卿跟前的熟人了，梅少卿對他從來都不假顏色。可梅少卿才見過荊和一面，便對他格外寬容，這待遇簡直一個天上，一個地下！
“好了，荊和臉皮薄，你可不要再取笑他了。”梅少卿瞥了陸石一眼。
陸石立即作受傷狀：“梅小姐，我們認識這麽久，居然還不如這個臭小子。我還替你牽過馬，替你打過人呢，他可什麽都沒做！”
他不提起打人這岔不好，一提起他打了溫喬這件事情，就惹來了梅少卿兩個白眼，連帶著孟雪崖也遭了殃。孟雪崖被他連累，自然對他也沒什麽好臉色，怎麽看陸石怎麽不順眼。
梅少卿道：“你再怎麽好，到底是你家公子的侍衛。我可沒胳肢肘往外拐的道理，雖然你的確是個好的，卻到底不會到我府上來。”
“荊和本就是要到她身邊去的，你若想同他一起，我也不攔你。”孟雪崖冷著臉道。
陸石哀嚎道：“公子，我沒有！”
奈何孟雪崖理也不理他，徑直向外走去。陸石和霜打了茄子似的，蔫蔫地看著梅少卿，像是要從她這裏討到一瞇安慰。
梅少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晚上我與你家公子還要去蓬萊閣赴宴，就不在這裏和你們閑聊了。晚上又是場硬仗，精神頭要是不好，可不知道該怎麽和人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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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文相的話說到這種程度，兩人也都聽出來，原來葉適是去兗州府底下的各個縣巡查去了。這是太守的職責之一，朝廷也沒規定巡查的日期。因此，諸州太守便依著自己的時間，每隔一段時間到底下走一遭。
“兗州府的清名的確四海皆知。”孟雪崖真心實意地讚嘆。
祁文相聽他這麽說，臉色好看了一些，卻又像想起什麽事情來，重重地哼了一聲：“還有的事情，你們既然來了，想必也心知肚明。你們既做了那事，也別怪我和葉大人不歡迎你們，有自知之明的隔幾天便回京城去吧，就算葉大人回來了，你們也得不到什麽的！”
說罷，他從袖子裏掏出一份請帖，不高興地皺著眉頭：“皇太女派來的人，我們兗州府還是要接待的。今夜我與兗州的諸位同僚，在蓬萊閣設下宴席，孟長史若是肯賞臉，便請前往一敘。”
孟雪崖接過祁文相遞過來的請帖，點了點頭道：“祁主薄放心，我一定前去赴宴。”
祁文相的眼裏有些不耐煩，見孟雪崖答應後，便邁開步子走到外頭去。臨出門時，又回頭看了眼梅少卿，隱晦地說道：“下官少不得提醒孟長史一句，孟長史去赴宴，在場的都是兗州官員，可不比驛館裏頭寬容。到時，請孟長史就不要帶些不相幹的人去了，以免在諸位同僚面前，丟了皇太女的臉面。”
梅少卿略有深意地看了祁文相一眼，收到的卻是他不屑一顧的目光。
孟雪崖卻應下了，看也不看祁文相的請帖，直接把它丟給了陸石。
“既然如此，今晚我是不是就可以有個好覺了？”梅少卿看向孟雪崖，上輩子她是沾著周牧儀的光，直接踏上仕途的。
眾人的非議全在周牧儀身上，等周牧儀成為女帝，她青雲直上當了宰輔，自然沒人敢在她面前說閑話。
說起來，她已經很久沒聽到，有人這樣直白地對她的性別進行歧視。可重生的這輩子，竟把以前的路又走了一遍，這些人居然比上輩子跳得還厲害。
孟雪崖看得出她眼裏有些薄怒，便知道她似乎對他的態度有所誤會，失笑道：“你這次是奉殿下之命來的，可不是什麽不相幹的人。”
“我可不記得，殿下何時派我來的。”梅少卿只記得，她臨來兗州前，來在辟雍殿裏當眾拂了周牧儀的好意。
孟雪崖湊過來，輕聲道：“我到晝錦堂接你之前，匆忙去了一趟皇宮。”
梅少卿聽見他的用詞，心裏的火就“蹭蹭”地往上竄。
什麽叫去晝錦堂接她？分明是他用周牧儀受傷的消息，把她騙出了城好嗎？
她鼻子眼睛，全身上下哪一處寫著，是心甘情願同他到兗州來的了？
在來兗州的路上，還低眉順眼的，一副只要她答應同他來兗州，便什麽都好的順從樣子。可一到了兗州，便翻臉不認人，直接把她從被迫來兗州的，變成情願同她來兗州的。
這一手變臉，玩得相當透徹！
“孟長史若是這樣說話，這兗州我怕是沒法待了。”梅少卿冷下臉來，直接轉身要離開客廳。
孟雪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，立馬回想了一遍，才知道她是在惱什麽，立刻抓住她的手道：“你要現在回京城去，叫我如何安心？”
梅少卿甩開他的手：“孟長史不必擔心，當日有人拿劍指著我，我都能把人弄下懸崖去。如今，不過是從京城回兗州，又不是去面對什麽洪水野獸。”
孟雪崖立刻服軟，道：“是我考慮不周，以後絕不這樣了，可我若不騙你上馬車，等我再回京城，玉莊只怕要將我視為路人了。”
他這句話說得可憐巴巴的，雖然語氣上並沒有任何軟弱的樣子。可那略微受傷的眼神，再加上俊朗的目光，叫哪個女人看了，都抵擋不住他的誘惑。
梅少卿到底不是個不食煙火的，被他的容貌晃了晃神。再回過神時，卻已經發不起脾氣了，只好悶悶地哼了一聲。
孟雪崖嘴角微微揚起，換了個話題問道：“玉莊，你能從剛才那個祁文相身上，看出點什麽嗎？”
果然，把話題引到正事上，梅少卿的目光一下嚴肅起來，仿佛剛才的事情，從未發生過似的。
“我懷疑，祁文相剛才說的話有問題。”梅少卿頓了頓，像是又品味了一遍祁文相話裏的意思，“他剛才說‘你們既做了那事，也別怪我和葉大人不歡迎你們’。這句話乍一聽，似乎在說殿下成為儲君之事，可結合他的神情再揣摩一番，又覺得有哪裏不大對。”
孟雪崖點了點頭，追問道：“我也有這種感覺，玉莊覺得他究竟哪裏不對呢？”
“不知你記不記得，太和殿外當時跪著的那群官員，還有太學學子們，要求廢黜儲君時，臉上的表情都是什麽樣的？”梅少卿問道。
孟雪崖仔細回想了一會兒，盡力找出一些精準的形容詞：“他們當時的神色，給人的感覺就是‘義正言辭’。”
“的確……就是義正言辭！”梅少卿一邊不住地點頭，一邊喃喃自語道，“人一般在自覺毫無私利之時，才會露出那種表情。這也就說明著，那兩群人認為殿下不該當儲君，是完全在為大周江山考慮。”
孟雪崖聽到她的話，目光也一亮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，緊接著她的話道：“而祁文相一個兗州府小吏，照理說殿下是否是儲君，於他私人之事沒有半點關系。可他剛才說那話時，臉上明顯有隱晦之色，也就是說，這其中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清楚的！”
兩人說著，沒發現陸石和荊和出現在門前。兗州府的驛館這時候只有他們四人，為了方便荊和來時，便吩咐驛館裏的下人只在規定的時間來打掃。因此，他們才敢在大廳裏，毫無顧忌地把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。
“公子，梅小姐，你們簡直太厲害了！”陸石比荊和活潑一些，在孟雪崖身邊待的時間也久一些，心裏的話立刻脫口而出，“我和荊和剛才也在外面看著，完全沒註意到那個祁主薄臉上是什麽表情。公子和梅小姐單憑幾句話，就能挖出這麽多信息來，難怪連許小姐那麽難破的案子，都讓你們破了！”
兩人聽了陸石的話，都不由笑了起來。不得不說，陸石這孩子的優點很明顯，就是嘴甜起來不要命，而且特別會誇人。
在這之前，梅少卿只覺得這是她的經驗之談，可被陸石一誇，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成為玉生鸞筆下的陳公了！
孟雪崖見梅少卿臉上有了笑容，拍了拍陸石的肩膀，誇道：“你小子，倒是機靈不少！”
陸石是那種，給一點陽光，他就能無比燦爛的，立刻翹起了驕傲的小尾巴：“那是當然，也不看我是跟在誰後邊的！”
說著，沖著一旁的荊和眨眼睛：“怎麽樣？我說梅小姐很厲害吧？梅小姐那是誰，她可是宮門前舌戰太學學子的人物。不過是不想和那姓祁的計較罷了，又怎麽會怕了他？”
梅少卿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荊和，只見他不自然地低下頭去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。和上輩子相差無幾的動作，讓梅少卿不禁回憶起，從前荊和護著她經歷過無數險阻的事情。
左右這輩子已經被孟雪崖這個混蛋搶了先了，她總不能連人都撈不過來吧？梅少卿想著，一回到京城就把她家荊和要回去，自己家的人怎能任由他流落到外頭去？
陸石看著梅少卿明顯溫和了許多的表情，心裏有些不大平衡，他好歹也是梅少卿跟前的熟人了，梅少卿對他從來都不假顏色。可梅少卿才見過荊和一面，便對他格外寬容，這待遇簡直一個天上，一個地下！
“好了，荊和臉皮薄，你可不要再取笑他了。”梅少卿瞥了陸石一眼。
陸石立即作受傷狀：“梅小姐，我們認識這麽久，居然還不如這個臭小子。我還替你牽過馬，替你打過人呢，他可什麽都沒做！”
他不提起打人這岔不好，一提起他打了溫喬這件事情，就惹來了梅少卿兩個白眼，連帶著孟雪崖也遭了殃。孟雪崖被他連累，自然對他也沒什麽好臉色，怎麽看陸石怎麽不順眼。
梅少卿道：“你再怎麽好，到底是你家公子的侍衛。我可沒胳肢肘往外拐的道理，雖然你的確是個好的，卻到底不會到我府上來。”
“荊和本就是要到她身邊去的，你若想同他一起，我也不攔你。”孟雪崖冷著臉道。
陸石哀嚎道：“公子，我沒有！”
奈何孟雪崖理也不理他，徑直向外走去。陸石和霜打了茄子似的，蔫蔫地看著梅少卿，像是要從她這裏討到一瞇安慰。
梅少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晚上我與你家公子還要去蓬萊閣赴宴，就不在這裏和你們閑聊了。晚上又是場硬仗，精神頭要是不好，可不知道該怎麽和人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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